白景川抿唇不语。
不是所有感情都非要说出来才值得被歌颂。
但显然这些话,他没必要再对她亲口说出来。
可能他们注定就是两条路的人,只是偶然相遇一段路,现在到了分岔路口,总要是分别的……
白景川因为这件事再次回庄园,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上次说过不要你插手我们的事,你为什么要去找她?”
“我才没时间找那种人。”安若坐在沙发上,没了往日见到他的热情,冷冷地将视线垂在手机上。
“……这是我的私事,你能不能别参与进来,难道你要看她身败名裂才高兴?”
安若笑了,抬起头看他,“她在骗你,你还自我催眠着往坑里跳?”
“我乐意。”
“是啊。”安若赌气道,“是我闲着没事干多操心,吃饱了撑的帮你出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她是什么样的人,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,只有你傻乎乎的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……”
这句话像是触着白景川逆鳞,他冷声打断:“别自以为是的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,我不需要你来帮我替我出气。”
他不悦地留下一句话,“从小到大你只会给我添乱。”
这句话像是针戳在安若心上,她顿时鼻子酸了,咬牙切齿地瞪着猩红的眼睛。
“既然你觉得我是个麻烦,又何必冒着风险来找我?我记事起就是流浪的孤儿,是你跑来认亲,打乱我的生活节奏真是厌烦至极!”
白景川深吸一口气,黑曜石般的眼眸动了动,他最后落寞地转过身,阔步离开庄园。
一连几天,白景川没有再回庄园,也没有联系安若或沈骁行。
林商如愿解除舆论风波,虽说现在商务代言接的少,但至少她算不上劣迹艺人。
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没人再提那天两兄妹的不愉快。
网上疯传林商与许晟好事将近,在此之前她来找过白景川,心想他是沈骁行的大舅哥,那肯定身份不一般。
谁知白景川告诉她,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人,只不过妹妹嫁给沈骁行,因此多了个身份而已。
看着他确实不像哪家豪门的贵公子,林商贪婪的目光再次放在许晟身上,并且直言透露婚期。
白景川知道她现在已经回不了头,自己的心也终究停止在她踏足娱乐圈的前一天。
他打算回漠北,养的宠物猫寄养在宠物店,等一切稳定下来,他就走。
晚上回到出租屋,门口却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。
白景川走上楼,“你来这里有事吗?”
沈骁行脸上褪去以往老谋深算的淡笑,面容淡漠:“若若生病了。”
闻声,白景川顿时扭过头看他,抬手一把揪住他衣领,语气愠怒:“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,人怎么会生病?”
“那天你对她说完那些话,她伤心过度,流产了……”沈骁行深吸一口气,赶在他自责之前又道:“还好送医院及时,孩子保住了。但是因为她天生体质弱,要在医院躺一星期。”
白景川眉头紧锁,他心里深感后悔。
那天对她说话确实重了点,事后他想过去道歉,可就是拉不下这张脸。
加上他们兄妹俩分隔这么多年,感情在悄然无息中变得浅淡,说什么话都要顾念彼此的情绪。
“上次林商的事,确实是我们意气行事,但她也是看你受欺负才会那么做。”沈骁行缓缓道,“她一直以来把亲情看得很淡,因为她从记事起流浪的原因。我一直想要给她最好的,疼她爱她,什么事都纵容她,就是想用这些来填补她失去的亲情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后来我发现爱情始终不能弥补她心灵创伤。”沈骁行从怀里掏出一沓照片递给他,“她被抛弃那些年吃了很多苦,说食不果腹应该也不夸张。好不容易遇到个肯待她好的奶奶,陪她没走多久便去世。安家的人不待见她,每天生活谨小慎微……我能感同身受那些如履薄冰的日子。”
白景川一张张翻看着照片,里面全是安若小时候的样子,有在孤儿院与人玩耍,也有偷偷躲在角落发呆,也有吃饭的时候护食的样子……
再稍微长大一些,她来到安家换上新衣服,帮佣人浇花做家务,上学得了第一名开心地展开卷子,笑起来的时候梨涡很明显,这是她开始掉牙的年纪……
一张张照片像是他在经历她缺失的童年。
照片越往后,她长得越亭亭玉立,稚嫩的笑脸变得成熟,但是脸上笑容却明显少了。
寄人篱下,这四个字听起来就让人心疼,可想而知她生活会怎样艰难。
“我与她相遇是一场意外,也正是这场意外让我爱上她,慢慢走进她心里。”男人沉声,“她表面说不在乎亲情,对这些感情看得淡,其实在看到别人阖家团圆,心里还是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