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人舞步旋……
宣布无人罪。
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刺眼。那维莱特看着眼前洁白的身影鞠躬谢幕,而充斥着水元素的巨剑落下。他不自觉地伸出手,潜意识里认为可以触摸那个身影。
但芙卡洛斯还是化作了一抹泡影,只有她那温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,水龙,水龙,别哭了。
而在另一边,枫丹的预言也开始了,水位正在不断的上涨,最终淹没了一切,但有一点改变了,枫丹人并没有溶解在胎海水中,正是因为一位神明牺牲了自己的一切,才阻止了预言的发生,但是没有一个人记得她,只有水龙在歌剧院中黯然神伤。
几个月后,沫芒宫内,那维莱特正在处理灾后枫丹重建的工作,“那维莱特”,骄傲轻快的语调仿佛在耳边响起,他抬起头,却没有看见任何人,
那维莱特有一个习惯,当有人进入他的办公室时,不论对方是谁,他都会起身走到桌子前与他对话,而不是以上位者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。如果他在忙碌,则会请对方在沙发上稍坐一会儿。
不管是工作人员,美露莘,还是来自异乡的旅行者,在与这位最高审判官相处时,都不会感到有什么压力。这份礼貌仿佛根植在他的血液中,纯粹而自然
只有一个人例外
只有芙宁娜女士是唯一一个可以不打招呼就可以进入办公室的人,而那维莱特也早已习惯了她的吵闹,那维莱特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话语,偶尔回个一两句,便会把她想说的话通通噎回去,这时她便会一边强调自己水神的身份,一边慌忙的转移话题
……是啊,她已经走了。那维莱特心想。不知为何,最近他的脑海里总是想到了那个落寞的身影,当枫丹得救后,所有人都在庆祝劫后余生,只有她在一旁默默的看着,就算后来他向她复述了芙卡洛斯想对她说的话后,他也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,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,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沫芒宫,她是这么对他说的,“枫丹已经不需要水神了,我已经不适合继续住在这里了。”说罢便离开了沫芒宫,只留下了一个落寞的身影,沉浸在劫后余生喜悦中的人们,都没注意这位水神的不辞而别,只有那维莱特静静地注视着她逐渐远去的疲惫身影,他清晰的记得,在那时,那维莱特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元素,那有别于他从前体会过的任何一种元素力,或者说,更像是一种驱动力。驱动着他,想要去做些什么,或者说些什么。
许是一切发生得太快,他还没有反应过来,那个水神和最高审判官共治的时代便结束了。
……
那维莱特低下了头,看着羽毛笔下娟秀流畅的字迹,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打印机,但是他一向不喜欢那些机械打出的字迹,所有的文件几乎都是那维莱特亲手写的。
午后的阳光从淡蓝色的玻璃穿过,落在了那维莱特的肩上,那维莱特继续动笔,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。
笔下划出一行行工整的文字,思绪却总是莫名地开始纷乱。
那维莱特莫名的想起了以前和芙宁娜共事的每一天,每一帧画面,那是那维莱特无法忘却的记忆,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那维莱特的心中弥漫开,那是一种有别于之前的任何一种情绪。
到了晚上,星光月色逐渐铺满了枫丹的夜空,从蔚蓝的玻璃中投射了进来。那维莱特的生活很规律,很少会工作到这么晚。他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到架子上,站起身准备离开。忽然一张纸条从一本书中落了下来,那维莱特俯身将纸条捡了起来,上面写了一段话
我们的最高审判官大人终于开窍了。我早就说过,你也应该像我一样多出去走走。……怎么样,人的世界还算有趣吧?”
不知为何,这张临时假条一直被那维莱特保存着。
他视线在文字上停留片刻,逐渐抬起,透过窗子,看向外面幽蓝色的夜空。
“你明明是神明,又为什么让我接触人的世界呢?芙卡洛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