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。
“怀宁还小,望父皇息怒。”
砚初微微侧过头,露出只眼,偷看不远处的唐君尧,心中不安,“完蛋了,皇兄也在,父皇怕是要来真的了。”
“平日逃学就算了,现在都敢私自出宫了!”
“是儿臣未教导好怀宁……”
唐元明看着匍匐在地的她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口,“你若是来替砚初说话的,现在就可以退下了。”
唐君尧却不惧怕,也同她一齐跪了下去,无视皇上所言,“若要罚,罚儿臣便好。”
“你!”
“皇兄!”
两声几乎是一起脱口而出的,唐砚初抬起头,声音有些颤抖,“皇兄先离开吧,你说过的,你护不了我多久,我总该长大。”
护得住一时护不住一世,唐君尧担忧的看了她一眼,还是觉得要让她自己承担后果。
“父皇,此次是怀宁未顾后果有错在先,该打该罚,儿臣都受着。”
看她挺直腰板倔强的样子,与十六年前的李今纾身影重叠,“你倒是有骨气,和你的母后真像。”
自从出生以来,就没见过她的生母,平日也极少听到皇上提起母后,对她的了解也就只限于只言片语。
“自己去领十五大板,往后给朕安分些。”
听到整整十五大板,唐砚初差点当场晕过去,这包饺子的馅也不需要打十五大板啊。
看她迟迟不愿离开,还在原地发愣,“怎么?嫌太少了?”
“够了……”
去敬事房的路没有人比她还熟了,专门用板子打屁股的部门,隶属内务府,无论是太监宫女还是皇妃都可以被皇帝命令敬事房责打,当然她也不例外。
“公主对不住了…”
“一…二…”
一下还没吃消,不待她喘口气,随后数杖落下,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,最后一杖,才痛得轻哼了一声,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黏在额头上。
她挣扎着起来,面庞因疼痛而显得极其苍白,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,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。
走着进去,扶着出来,远处躲在拐角的唐君尧眉头紧锁久久未能舒展,担忧的看着,几次欲要冲过去,却又忍住。
好似隐忍到了极点,一拳打在了墙上,嗓音沙哑,“是我无能……”
“公主!”
直到傅清时出现,唐君尧才放心的离去。
他从远处喘着粗气跑来,跌跌撞撞地闯入她的视线,少年身着碧霞云雁锦衣,腰系着墨色宽带。光影婆娑,映照在他的身上,泛起金灿灿的光。
“你怎么了?!是不是又闯祸了?”
傅清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,一把将她背起来,唐砚初终于撑不住了,鼻头一酸,泪眼婆娑,发出轻轻抽泣道:“我不想当公主了……”
一看到她哭,他顿时手足无措,“别哭了…”
等她情绪稳定了下来,傅清时才悠悠开口,“大不了嫁给我,本将军带你出城,带你看尽大好河山,如何?”
“你能给我安稳吗?”
傅清时顿时被她的话堵住,尴尬的笑声,对啊,娶了她,然后带她出征吗?还是独守空闺,随时在等他的捷报,又或者…是收到他战亡的音讯。